什么是形成性评估？形成性评估如何成就自主学习

这几天关于ChatGPT的讨论席卷全球，很多行业的从业者都因人工智能的“威力”而有了危机感。身处在当前飞速发展变化的世界中，如何不被时代淘汰，关键在于拥有强大的自主学习能力，使自己始终能够学习、了解新动态，走在发展前端。

对于国际教育来说，在这个时代，关键也在于如何培养、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帮助孩子形成终身学习的习惯，实现人生的长远发展。在对形成性评估进行四年的试点实践后，IB于近期发布研究报告，指出过程性评价有助于提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促进学生在课堂上的能动性，打造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堂，并助力学生全人的、终身的成长。[1]

IB官网截图

01、什么是形成性评估

目前，国内外教育实践中涉及多种学生评价方式，形成性评估（formative assessment）是在教学过程中，以促进学习和教学改进为目的，通过多种方式，反复循环地评估学生对于知识内容的理解和学术进展，与其相对的是在学习阶段结束时，强调标准化、高压力的终结性评价（summative assessment）。芬兰教育组织HundrED对此总结为：形成性评价是服务于学习，而终结性评价是给学习收尾。[2]

随着理论的不断完善和发展，形成性评估的内涵也更加丰富，从实践角度来讲，它不是简单地在学期中多次进行以老师为主导的考试测试，而是要从各个角度做到将学生放在主动位置。为此，有效的形成性评估需要包括以下几个要素：

1、学生对学习目标有清晰的认识和了解，甚至可以让学生参与到学习目标制定中，形成个性化学习目标。

2、在低压环境中，评估以多样化形式进行，不论是结构化同学互评还是自我评价，与老师互动式对话还是学习汇报亦或是知识应用实践，在调动学生能动性的同时，尽可能地使其分解、展现思考过程、学习方式。

3、评估目的是引导学生分析、反思自身学习成果，以实现更好地学习，评估结果应是关于学生如何调整学习方法和进度的反馈信息，教师也应根据学习者需求进行教学改善。

IB官网中的文章例举了几种以学生为主导的形成性评估方式，比如由学生相互出题，自行设计问题和评价标准，或者由老师设计开放式的评估任务，让学生以他们认为最好的方式展示所学技能和知识。但IB评估发展经理温蒂·崔（Learning in Assessment Manager）也指出，在为学生提供更多选择时，也要确保评估具有一定可比性。学生应该有平等的机会专注于自己的优势，但也应要有途径了解自身不足和需要进一步改进的领域。[3] 

整体来讲，与终结性评估更具有总结性相比，形成性评估更注重创造常态化学习复盘活动，帮助学生形成学习过程的持续性记录，从而便于反思与分析如何进行学习效果提升，以较为轻松、愉快的手段和环境让学生对自己学习情况做到心里有数。

02、形成性评估如何成就自主学习

欧洲教育心理学期刊一项研究指出，形成性评估有助于学生发展自主学习能力。[4] 通过分析形成性评估的要素，我们可以了解背后的原因所在：

首先，形成性评估通过给予学生充分的选择空间和自由，让学生为自己的学习负责，成为主动学习而非被动被安排者。特别是让学生参与到学习目标制定、为自己设计个性化学习计划，老师可以引导学生意识到学习是对学生自己负责，为自己而学，自己才应是学习过程的主体和掌控者。这种意识正是激发自主学习素养的核心。

形成性评价与终结性评价之间的区别

来自celt.iastate.edu

其次，在形成性评价实践中，教师不仅会关注学生表现，也会将重点放在评估学生的学习策略和过程上，以此帮助学生发现学习弱点，并提出学习方法、思路上的改进方案，为自主学习提供根源性支持。

最后，通过接受并定期回顾形成性评价时，学生能够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学习过程，看到自己努力和进步的痕迹，由此产生的成就感和兴趣会进一步增强自主学习的动力。同时，如果学生能在正确指导下进行自我总结和评估，对学习策略进行主动调整，也是自主学习能力的提升。

教育心理学教授Heidi Andrade

对于形成性评估的积极评价

截自HundrED官网

03、中国国际教育对于形成性评估的实践

在中国，采用国际教育的学校作为与国际接轨、走在教育理念前沿的先行者，对形成性评价也有许多自己的实践经验，有很多值得参考的具体案例。

华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国际部在高中课程上有着知名的“HFI原创”，通过中西教育优势结合，在开设文、理均衡的20门AP（美国大学先修）课程的同时，设置5门国内高中基础必修课程和包括高级微积分、哲学、戏剧、创意写作在内的选修课程，而在学生评价方面也有与之相配的先进体系。

华附国际部采用促进学习的评估方式（Assessment for Learning, AfL），在结合形成性和总结性评估的同时，将形成性评估作为重点。在具体操作方面，华附国际部总结了以下要点[5]：

01/鼓励课堂讨论与提问

以老师设计高质量、有诊断意义的问题为前提，通过鼓励学生回答和讨论，充分反映学生对知识的理解过程。

02/给予合适的反馈

重视评语而非评分的价值。

03/与学习者分享标准

老师与学习者分享学习的意向、期望、目标和成功标准。

04/同伴评价与自我评价

同伴评估通过一种更亲和的方式让学生提出和接受批评，同时以他人为镜调整自己的学习。

05/学生积极思考、主动学习

促进学习的评估（AfL）最终目标是让学生参与自己的评估，引导他们主动反思自己在学习中做到了哪些，下一步要做什么，并制定出达到目标的方法及步骤。

从教学实践结果来看，形成性评价带来的高度自主性帮助华附国际部的学生们实现了真正的个人成长。2023届优秀毕业生Andrew讲述自己最初选择华附国际部的原因，是可以“远离传统的应试教育系统，享受散漫而自在的生活”，但在华附国际部的学习生活逐渐让他“从学习中得到和玩乐一样的满足感”。

评估不是目的，学习才是。形成性评估帮助学生找到自己的节奏和路径，以主动性实现更好的自我。Andrew对华附国际部的学习总结道：“这三年的经历教会了我如何在风暴中找到自己的节奏，用自己的方式成就更好的自我。”[6]

除此以外，国内还有很多成功的形成性评价案例。德胜学校（国际）为九至十年级的学生开发出了一系列特色校本课程，包括科学研究、学科哲学、数学调研、信息技术、视觉艺术、音乐，满足学生的个性化需求。这些校本课程采用“形成性评估”的方式，不安排考试，通过项目和研究论文来评价学生的学习成果。其目的是摒除考试、分数这些高压外在因素的干扰，更加纯粹客观地帮助学生找到自身的兴趣所在，激发学习自主性。[7]

在初中数学课堂，北京京西学校的四名教师与一名助教会同时帮助学生学习和自我评估，每节课后，学生需要上传他们的“学习证据”，如学习图片、书面反思或视频作为学习档案，也可以作为教师评估和提交给IB组织的材料。[8]

这些实践展示了形成性评估如何促进学生对学习过程的关注，使他们更清晰地了解自己的学习策略，并能够根据评估结果进行改进，从而提高学生的学习效果和自主学习能力。

04、结语

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和深化，需要形成性评估这种非正式的、经常使用的、没有外部压力的评估方法，使学生成为自己学习旅程的领航人，跟踪他们自己的进展，并设定他们自己的学习目标。

目前，中国国际教育已经有一些成功实践，展现了形成性评估的价值。在未来，我们也期待看到更多优秀实践案例，将前沿国际教育理念与中国本土结合，成就中国学生的全人发展。

参考资料：

[1] IB官网，Promoting student agency and classroom collaboration through formative assessment, https://blogs.ibo.org/blog/2022/11/21/promoting-student-agency-and-classroom-collaboration-through-formative-assessment/

[2] HundrED报告, Spotlight: Formative Assessment–Improving Learning for Every Child, https://cdn.hundred.org/uploads/report/file/165/hundred_formative_assessment_digital__1_.pdf

[3] IB官网，Bringing student choice to assessment，https://blogs.ibo.org/blog/2020/05/22/bringing-student-choice-to-assessment/

[4] Panadero, E., Broadbent, J., Boud, D. et al. Using formative assessment to influence self- and co-regulated learning: the role of evaluative judgement. Eur J Psychol Educ 34, 535–557 (2019).

[5] 华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国际部官网，“评估方式，课程与教学”，https://www.gdhfi.com/academics/evaluate.html

[6] 华附国际部公众号，“2023学生故事二｜任清杨：散漫着成长”，https://mp.weixin.qq.com/s/kV3PPtRanjXyqj4yvmnU-A

[7] 京领新国际公众号，“德胜（国际）如何用10年打造湾区IB名校？锁定德胜（国际）开放日，开阔视野，探索世界！”, https://mp.weixin.qq.com/s/WVVtSIuLC4nZisE0DJXU6A

[8]  莫景祺,王素芳.国际学校学生评价体系简析——以北京京西学校为例[J].基础教育课程,2014(17):62-66.